NFT诈骗第一案，NFT表情包市场离刑事犯罪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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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磊律师

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

作者| 张夏明

中央财经大学金融法学博士‍‍

近年来，NFT市场在国内外掀起热潮，尤其是2021年第三季度，NFT市场将迎来爆发式增长，总交易额达到数百亿。 但是，从目前的NFT市场流动性来看，NFT仍然是一个meme市场，注定容易成为诈骗、洗钱等不法活动的场所。

否 · 1

从第一起“NFT涉嫌诈骗洗钱”案说起

上月底，美国司法部官网披露了一起涉嫌NFT诈骗和洗钱案。 项目投资者的投资资产。 （点击阅读原文了解详情）

根据诉状描述，自2021年9月左右，被告人Nguyen和Llacuna启动了Frosties NFT诈骗项目。 2021 年 12 月，项目组在 Twitter 和 Discord 上推广 Frosties NFT 产品，目的是将用户引导至“Frosties 网站”。

“Frosties.com”将“Frostie”列为“创始人、开发者和艺术家”，除了销售数字 NFT 图像外，还宣传以下 Frosties 买家权益：

（1）质押再生产，即购买者可以通过质押购买的NFT产品获得更多的回报。

(2) 持有人奖励的资格，例如空投、赠品、元宇宙游戏的早期访问权以及即将到来的 Frosties 季节的独家通行证（未来 NFT 项目的预售权）。

(3) Frosties 项目开发收益将在所有 Frosties 售出后立即开始。

每个 Frosties NFT 的价格为 0.04ETH，产品销售时约为 123-136 美元。 Frosties 网站上共发布了约 8,888 个 NFT 供销售。 2022 年 1 月 7 日至 8 日，Frosties 网站将开启私人预售。 到2022年1月9日，Frosties NFT上线销售，48分钟内全部8888个Frosties NFT售罄，总金额约110万美元。

然而，事实上，2022年1月9日，假装是Frosties NFT买家的被告Nguyen和Llacuna在Frosties NFT售罄后数小时内突然放弃了Frosties NFT项目，停用了Frosties网站，并转移了大约110 万美元的加密货币，该项目的收益在他们控制的各种加密货币钱包中进行了多次交易诈骗泰达币，以混淆原始资金来源。 从 Frosties 网站截取的屏幕截图如下所示：

在他们被捕之前，Nguyen 和 Llacuna 正在推广名为“Embers”的第二个 NFT 项目，该项目被认为是另一个基于与 Frosties NFT 项目相似的欺诈计划，预计将于 3 月 26 日左右启动。启动后，预计将产生大约 150 万美元的加密货币收益。 从 Embers 网站截取的屏幕截图如下所示：

NO 2

从业者需要关注NFT市场的模因效应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NFT市场还处于早期阶段，NFT的交易量和市值仍然集中在头像、收藏品、游戏和艺术品四个方面。 其中，头像是交易最为活跃的 NFT 产品，而极具社交性的头像 NFT 表现出市场上最好的流动性，这意味着 NFT 仍然是一个 meme 市场。

模因，通俗解释为文化基因，是指在文化领域中人们模仿和传播的思想或理念，代代相传。 这也意味着，如果有社交性和足够多动人的话题和故事，就可以促进NFT流动性的增加，而一旦没有话题和关注度，NFT的流动性会立马下降。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简单。 与现实世界中的真实资产不同，NFT 是在虚拟世界中，不存在在中心运行的问题。 虚拟世界中的人和物是没有中心的，是可移植的。 新话题和新表情包能够快速引导用户的注意力。 因此，这也使得擅长营销的项目和团队能够创造出高流动性的NFT。

2021年以来，为了增强模因性，NFT项目的一个趋势是开始发行自己的虚拟货币。 很多NFT项目都有自己的token模型，甚至是双币种模型。 这种模式有两种实现方式，一种是游戏化，通过Gamefi来实现，另一种就是所谓的金融化，虽然从NFT本身的性质来看，证券化和金融化是其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比如通过Defi+NFT，通过将有价值的实物资产深度融入NFT，真正完成实物资产的虚拟化和数字化，通过资本运作将数字化资产证券化。 但在现阶段，NFT 的模因化和金融化更容易在市场上引发大量不法分子。

如上述案例所述，一旦编造出足够吸引人的故事，再加上强大的营销团队，就会成为发行NFT用于诈骗、洗钱或非法集资的捷径。

NO 3

NFT的法律风险及合规建议

国内一些数字藏品从业者认为，我们从事的是数字藏品的铸造和发行，而不是NFT。 的确，与海外市场相比，我国目前的NFT市场也被称为数字收藏市场，更多的还处于初级市场阶段。

2022年4月13日，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联合发布《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意见》。 不是建立一个全新的监管框架，而是将现行的监管规则应用于NFT市场。

随着NFT/数字收藏市场的火爆，我国NFT业务存在的法律风险主要分为三个方面：（1）知识产权侵权风险； 犯罪风险； (3) 在存储、交易和流通环节可能存在侵犯个人隐私和信息的风险。 下面我们着重分析这三类风险，并为相关从业者给出一些合规建议。

01

知识产权侵权风险

目前我国的数字馆藏主要是基于联盟链，而国外的NFT都是基于公链发行，通过智能合约进行交易，但基于两者的NFT技术协议基本类似。

在铸造过程中，项目方需要的元数据需要经过他人授权。 一旦将他人的图片、音视频作品记录在智能合约上生成​​NFT未经授权进行分发，就可能侵犯他人作品的复制权。 发行权等。为此，我们建议：

（1）对于平台运营方，NFT平台需严格审核NFT内容完整性及授权，平台需明确规定侵犯第三方合法权益的NFT项目方应承担法律责任。

（2）对于NFT收藏者，目前我国各大数字收藏平台均不支持交易流通权。 但随着知名NFT周边产品的发布，数字收藏品购买者在制作NFT周边产品时应规避侵权风险。 例如，在玩具、家用电器等上印刷数字收藏图案可能构成侵权。

02

投融资过程中的风险

目前，国内存在一些打着NFT旗号变相的非法虚拟货币和代币融资交易。 还有一些NFT平台与海外公链结合，将NFT引入数字钱包，然后在海外平台上出售，实现洗钱。

《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建议》明确提出，要坚决遏制NFT金融化、证券化倾向，严防非法金融活动风险。 第二条第二款甚至规定，“不得通过所有权分割或批量创建等方式弱化NFT的非同质化特性，变相进行代币发行融资（ICO）”。

2012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的实施意见》也指出，“交易场所及其分支机构不得将任何股权平股公开发行。任何交易场所使用其服务和设施，将权益分成等额股份向投资者出售，属于“公开发行等额股份”。股份公司公开发行股份诈骗泰达币，适用《公司法》的有关规定， 《证券法》。”

《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书》第二条第四款还规定，“比特币、以太坊、Tether等虚拟货币不作为NFT发行交易的计价结算工具”。

为此，我们建议：

（1）虽然NFT和FT在本质上都是代币，但是要严防NFT变成FT。 根据《关于防范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公告》，虚拟货币相关交易属于非法金融活动，国内数字馆藏也不得使用虚拟货币作为计价结算工具。

（2）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等部门2017年发布的《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代币发行融资（ICO）本质上是未经批准的非法公开融资，不得不得从事法定货币与代币与“虚拟货币”的兑换业务，不得买卖或作为中央对手方买卖代币或“虚拟货币”，不得提供定价、信息中介等服务提供代币或‘虚拟货币’。”

尽管NFT不同于同质化的虚拟货币，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今年2月发布的《关于修改的决定》，虚拟货币可视为非法吸纳资金中的“资金”。

)

因此，NFT 发行者和交易平台应避免 ICO 和虚拟货币交易相关的行为。 如在发行过程中存在非法集资、集资诈骗或洗钱等扰乱金融秩序的行为，仍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03

个人信息泄露风险

在NFT铸造、发行、销售过程中，平台在进行KYC时不可避免地会收集用户的个人信息，尤其是与用户实名认证相关的信息。

为此，我们建议：

（一）平台收集个人信息时，应注意获取收集时收集个人信息的法律依据，并以通俗易懂、简单易懂的方式向个人信息主体明示收集规则；如收集、使用个人信息的目的、方式和范围等，并取得个人信息主体的授权同意。

《个人信息保护法》第十四条规定：“处理个人信息经个人同意的，应当由个人在充分知情的前提下，自愿、明示同意。” 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处理个人信息应当征得个人同意或者有书面同意的，从其规定。处理个人信息的目的、方式、类型发生变化的，应当重新征得个人同意。 因此，平台在收集用户信息时，应当征得购买者的同意。

（二）对于平台存储其收集的数据，需要明确与核心数据处理活动相关的平台系统、存储介质等数据存储的安全要求。 与系统支持运维人员签订保密协议，有效约束操作行为。 同时，还需加强对数据存储平台系统访问移动存储介质的管控，严格审查并记录向本地终端下载数据的行为。 根据数据级别，定义数据备份操作流程，保证数据的可用性和完整性。

（三）《个人信息保护法》第五十二条规定，个人信息处理者处理个人信息达到一定数量的，应当指定个人信息保护负责人，承担专项保护和监督义务。 因此，平台应对收集到的数据采取加密等保护措施，并做好NFT铸造流通过程中的用户信息合规工作。

NO 4

最后的话

鉴于NFT在发展初期的高溢价、隐蔽性和模因效应，NFT市场已逐渐显现出演化为非法集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等违法犯罪活动温床的迹象。 NFT的发行； 高层市场交易NFT进行洗钱和转移非法资金； 通过捐赠 NFT 进行贿赂活动。 对此，国内外都加强了对其监管，警惕其演变为违法犯罪的工具。

比如我国三大协会发布的公告，2022年4月15日，《经济日报》也对公告发表评论“良经不能错”，称NFT不是骗人的招牌，也不是骗人的招牌。炒作的噱头，更不用说NFT行业了。 陷入急功近利的歧途，“得之而去”。 有关部门也应加快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及时填补监管空白，为NFT的健康发展“扫雷”。

要通过法律法规明确NFT相关活动的本质属性，从本质上对NFT进行去金融化，制定准入门槛和行业标准，规范NFT发行、交易、存储等流程。 同时，积极探索有效的监管方式，严厉打击利用NFT进行洗钱和非法集资等行为，规避可能存在的金融或法律风险。

例如，2022 年 3 月美国新泽西州议会的一项法案禁止公职人员接受 NFT 或其他虚拟货币作为与其职责相关的礼物，以防止长期存在的贿赂和腐败规则。 因此，NFT从业者也需要警惕行业发展中潜在的法律风险。 既要关注市场繁荣的动因，又要在趋势中充分履行合规义务。

结尾

作者

律师介绍： 刘磊：法学硕士，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数字经济与金融科技法律服务团队”负责人。 荣获盈科总部“十大未来之星”等荣誉称号； 盈科（上海）“新十年·十青年”代表。

执业领域：专注于区块链、虚拟货币、数据合规、外贸外汇、第四方支付、反洗钱、移动互联网等新兴领域的法律实务和理论研究，代理过200余家相关案例。

个人履历：曾为“亚洲数字银行”、“亚太投资银行”提供专业法律服务。 发表学术论文《浅谈电信网络诈骗中被冻结人的保护》、《司法实践中私人“数字货币”属性认定的困境与对策分析》等。 兼任甘肃政法大学人工智能法律研究所研究员，GLG专家库成员。 智能授课。

公共普法：设立抖音账号“上海刘磊律师”，为大众普及虚拟货币领域的法律知识。

张夏明，中央财经大学金融法学博士生，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刘磊律师团队研究员。 曾就职于一家领先的互联网技术机构研究所。

长期关注金融科技、区块链金融和数字货币领域，出版《数字金融》一书，参与撰写多部行业相关书籍和研究报告。